他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，等到几乎整个楼层都燃烧起来，缠绕着火焰的断壁碎砖不断地朝街道坠落，才不紧不慢地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
“是的，我看得很仔细。”他说，“没有任何人从里面出来，蝙蝠侠完蛋了。”

简短几句话的交流，他就收起望远镜挂断了手机，心满意足地回头。

......并惊喜地看到蝙蝠侠站在他身后的阴影里。

他无声无息，甚至还耐心礼貌地听完了男人打的电话。

“艹！”

男人脸色骤变，咒骂了一句立刻掏枪。但黑暗中甩出的一枚飞镖将他的枪械击飞了出去。

男人接着飞身上前，一拳虎虎生风地打了过来。这拳虽然在蝙蝠侠眼里破绽百出，但力道和速度倒是都不弱。

感染者。

但影响不大。蝙蝠侠侧躲开一拳，斜走两步让对方下一击也扑了个空。男人怪叫着转身，似乎想使个帅气的摆拳打回来，却冷不丁撞上蝙蝠侠早已伸出的战靴，被以一个十分不雅的狗啃泥姿势绊倒。

他刚试图起身，蝙蝠侠扬手就是一串多球捕兽索甩了出去，将其捆了个严严实实，像只泥鳅似地在地面上扑腾了半天，但无论怎么努力都硬是挣脱不得。

但与此同时，附近街边某不起眼的小巷内，一辆白色轿车突然发动，一个漂移过弯驶上了大路，油门踩满向着远离斯隆科技的方向没命地全速飞奔。

车内坐着两个男人。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“我们暴露了。”他语气急促地说，“蝙蝠侠不知怎么注意到了观测者，观测者完蛋了。我们现在正脱离现场......”

话正说到一半，他突然发觉周围街道两侧的人好像纷纷仰起头，一个个都瞠目结舌，瞪大了眼睛对着他们身后方向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，表情反应十分夸张。

紧接着连副驾座上他的同伙也惊呼出了声，半个身子探出到了车窗外，伸长了脖子保持着石化的表情：“我特么......那是什么东西！？”

司机实在忍不住，也抽空向后看了眼。这一看整个人瞬间跟触电般呆滞，让他也像周围其他人一样不由自主缓缓张大了嘴巴，那反应就像是中了什么传染病一样。

他看到一个人......或者姑且说看起来像是人的东西。

那东西一身红蓝配色的紧身衣，一根接着一根在天空中更换白色的丝线，跟荡秋千似地在楼栋之间自由飞跃，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咬着他们的车屁股直追而来。

那道人影拽着丝线以一个优美的圆弧直冲上几十米的高空，接着换上另外一根丝线俯冲，在重力加持下以更加惊人的速度向前滑翔，有如乘风破浪。

这个科幻感十足的镜头让两人脑子都是一懵。

直到和一辆卡车擦肩而过差点翻车，司机才勐然回过神，强迫自己扭头不去看后面那道不合常理的鬼影。

“还发个什么呆？快把他打下来！”

他扯着嗓子一声吼将副驾座的同伙也喊回过了神。旁边的男人赶紧摸出一把微冲，眯起眼睛努力试图瞄准半空中荡来荡去的残影。

但在这个距离下想打中那种超高速花式移动型的目标，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瞄准技术上，还不如多去求神拜佛。有道是打得好不如接得好，兴许缘分到了还能擦到一下呢？

当然了，对手是蜘蛛侠的情况下，缘分到了也不好使。除非人蜘蛛感应今天也罢工下班，不然的话人家是蜘蛛侠又不是快银，能被枪子伤到岂不是在搞笑？

副驾座上那男人已经开始对着天上徒劳地突突突了，而司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手机还没挂，另一头的人正在问他话。

“什么情况！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！”司机扯着嗓子努力试图盖过枪声，“我们在被一个马戏团的人猿泰山追杀！

他尼玛荡得比我们车跑得快！

什么？我特么当然清醒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