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是大明的国土,对一个农耕民族来说,这里不应该如此荒芜的。
面对这片土地,秦堪陷入了深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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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差车辇终于行不动了,前方的土已变得越来越颠簸,坐在车里很难受,秦堪于是出了车辇换骑马。
前面的五百少年兵打着钦差的旌旗仪牌,略显青涩的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,一整天的行军,苦累自不堪言,却没有一个人抱怨,队列也不见松散,每个人的身形站得笔直,行走间像一支支永不弯折的标枪。
秦堪看在眼里,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叶近泉一眼。叶近泉武功连山寨师侄杜嫣也比不过,可操练新兵却端有几分真本事,这群娃娃兵才操练了两个月,却已隐隐带着几分精兵悍将的味道了。
这家伙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?
——或许他的强项不是单打独斗,而是打群架?
有心想挖挖叶近泉的**,秦堪从不否认自己是个没有脱离恶趣味的人,但一看叶近泉板着的那张酷酷的脸,又忍住了好奇心。
这种人活着太无趣,秦堪忍不住坏坏的想象,将来叶近泉娶了老婆,在床上一定也只会传统式的老汉推车,发扬传统没什么不好,就怕带兵的人在房事时习惯性喊一句“诸将士一起上”,那就很煞风景了……
马旁一名扛旗的小兵忽然被脚下的土疙瘩绊了一下,身子忍不住往前一趔趄,秦堪坐在马上眼疾手快,俯身便从上面拎住了他的衣领。
小兵回头朝秦堪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谢秦帅。”
秦堪微笑看着小兵年轻稚嫩的面庞,温和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的名叫福狗。”
秦堪皱了皱眉:“谁取的这么难听的名字?没有姓吗?”
叶近泉策马上前几步,缓缓道:“这小子是大同人,十岁时北方闹蝗灾,家里爹娘弟妹全饿死了,只活了他一个,十岁起便靠乞讨和挖草根树皮度日,能活下来已是异数,谁给他取名字?福狗还是他自己取的,说名贱易活命。”
秦堪沉默了片刻,强自一笑,对福狗道:“福狗太难听了,我给你取一个,平凡一点的,既然吃了兵粮,希望你志存高远,勇猛杀敌……”
举目四顾,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的白杨林,树干笔直冠顶指天,秦堪心中一动,笑道:“福狗,以后你就叫杨志勇,你不是读书人,表字便不给你取了。”
杨志勇闻言神情一震,接着双目蓄满了泪花,坑洼的土路边扑通一下朝秦堪重重跪了下去,猛地磕了三个响头,含泪大声道:“多谢秦帅赐名,以后小的有名字了,我叫杨志勇!”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