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歇了事务,木承泽来到凤藻宫。元春换上了一身粉淡长裙,搭配银粉背子梳了一个高隆堕马髻简单插了两根银簪子等着他。
“今儿这身打扮倒是素淡!”木承泽很意外看见她一身素淡装扮。
“横竖殿里无事,臣妾也知道自身也撑不起那些过于重色调。不若如此,您看也舒心一些!”贾元春将茶案上书放一边,服侍木承泽用面巾子擦了脸上了没有味道香膏坐下。
“见过你母亲了?”木承泽坐一边,摸着手中珊瑚串念珠。
“见过了!”元春笑着另一边给他剥瓜子仁。这是他们寻常相处方式,这些年不温不火。她不知道这皇帝到底看中她那里。内事也好、相处也好都是不温不火。她一直没有怀孕,也不说什么。位置升不错,可以见不到特别荣宠。
“可有所求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剥了一粒花生!”木承泽指出她管用暗示。她有些所求时候,就会剥花生。
“是!”元春将托盏推到一边:“臣妾前日司库哪里见到臣妾姨妈女儿,金陵薛家女孩了。母亲今儿来了,说是要给臣妾另一个弟弟贾玵谋求婚事。臣妾琢磨着,那丫头看着是好。所以,想给他们做个中人。”
“这倒也巧了!”木承泽手指那个那颗花生转动:“今儿太后说,看上了一个司库丫头,想要留身边。只是她兄长不懂事,对她多有拖累不若让朕收入后宫。”
“那还真是恭喜皇上了!”元春手指刺了一下手心,看着对着光线研究花生仁木承泽目光略过她:“朕拒绝了,给她赐了个好婚事。北静王正妻丧了四五年了,府里也没个管事人。她那哥哥去宁古塔给朕牧羊,正好少了烦心事。朕让她给北静王做个续弦。你这事情,若是早些说怕也就应允了你了。”说完,他放下那颗花生:“不过既然如此,朕就补偿你一下!”他微微一笑,手指刮了元春脸颊一下。看着她让他满意羞红:“那史家有一个女孩儿同你那兄弟同龄,就指婚给他吧!另外,朕昨儿跟你说事情,你提了?”
“提了!母亲说……宝玉先落得草,玵哥儿是后来她没力气稳婆从她肚子里掏出来。臣妾相信,臣妾母亲是绝对不知道这事情。”元春连忙起身蹲下,小心措辞。
木承泽没有去看她,而是一粒一粒吃着托盏里面瓜子。待他吃完,擦了手起身离开。走到门口时,他突然扭头看向元春:“今儿过了年就回家看看吧!你也怪不容易。行了,朕还有折子要看。今儿就不留了。”
“送皇上!”元春吐了口气,扶着一边上来抱琴手慢慢坐炕上。
“给老太太送信,就说皇上给旨意。让史大姑娘,配我兄弟。说是,补偿给母亲今日所求。”元春看着抱琴,扯了扯嘴角。
抱琴全家都是老太太陪房,一直住老太太庄子上。成了贵人后,她就另培养了一个宫女做贴身丫头。抱琴也就是平日传递消息而已,当然该有体面从未少过。
傍晚,皇后罗索后贾母正房收到了从庄子上传出消息,她冷着脸看着王夫人:“你到底求了什么,皇上竟然管起了这事情!”她怎么也想不出,皇上会管起他们家孩子娶亲来。怕是这昏妇又做了什么事情。
“媳妇今儿说是希望能够让外甥女跟玵哥儿,毕竟玵哥儿日后也是功名身不比宝玉差。而且玵哥不承家业,媳妇也不会给她安插什么人手。小两口过日子挺好,求娘娘一个恩典。娘娘说,外甥女这事儿她做不得主但是看着宝丫头不错。说是跟皇上提提,她从司库那边给调过来身边□几年,到了年岁就成婚也是好。媳妇本是不愿意,宝丫头虽然看着好。但多少她那哥哥也是打死人……日后万一给玵哥儿惹了祸事呢?”这一刻,她倒是想得清明。很是委屈看着贾母。贾母一听牵扯到了黛玉,倒不是昏事。只是这黛玉事情,横竖她都插不手。
“算了!”她摆摆手:“宝丫头是个有福,今儿得了太后眼儿已经赐婚给了北静王为续弦正妃。”
王夫人瞪大了眼睛:“这倒真真是个好造化!”
“你收拾收拾,弄上聘礼。说不得过几天就有旨意下来,到时候也好不仓促。只是这*云孩子脾气,你这个做婆婆日后可要担待一些才好。”
“哎!”虽然不是林黛玉,但是史家一门两候也是不错。王夫人对待贾玵事情上,很是有脑子和品味。一点犯浑现象都没有,到时让老太太刮目。
她答应得,见了老太太要睡下样子犹豫开了口:“今儿大姐儿还真问了一件稀奇事,说是有人谣传宝玉跟甄家那个是亲兄弟,还特意问了我落草事情。我笑她小孩子乱想,当初宝玉先出来,玵哥儿是个弱,如果不是稳婆能耐,怕就死我肚子里了。”
贾母看着她一脸笑容样子,皱了皱眉。然后挥了挥手:“别人说,管那些作甚?不过是前儿几年我们同甄家交好,宝玉同他们家那个哥儿脾气性情像了些,大家嘴里胡乱比着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说,那孩子我是见过。那后宝玉如此灵秀?”王夫人自豪挺了胸笑着欠身离去。贾母躺床上,鸳鸯拿了美人锤给她捶腿。
“鸳鸯,你说……这谣言怎么会传出来呢?”
“老太太,横竖是我们家拿了甄家银子。但是却没出力还花了去,怕是让人记恨了!”
“不花了,难道等着日后查抄?”贾母看了她一眼:“花到皇家身上,日后也就是定个糊涂。我老了,糊涂了!”
“老太太可不糊涂!”鸳鸯笑着奉承她。
“行了……我眯会儿。待药好了,你服侍我喝了酒歇了吧!”
“哎!您眯着,我去给你看着药。”鸳鸯放下美人锤,给贾母盖上被子遮挡好帘子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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