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磐寂当然知道他是在笑什么,心中酸涩间,猛然发现自己的姐姐领着他往钟家的祠堂走去 。“姐姐,我们不是要去找婶婶么?为什么走到祠堂来了?”钟磐寂不解的问他的姐姐,却见钟灵儿眼睛一红,钟磐寂见她不肯跟自己说,便也不再问。只是继续由着她抱着。不久之后,他们两人走到了祠堂。
进了祠堂,钟磐寂顿时瞪大了眼睛:高越三米左右的树枝搭成的柴火垛立在眼前,上面似乎躺着很多的人。钟磐寂的直觉告诉她,他这上面是他的亲人们,那批死去的女眷。
钟灵儿放下钟磐寂,对他说:“寂儿,给祖宗磕三个头。”钟磐寂依言朝着牌位跪下,磕了三个头。“朝死去的女眷磕头。”钟磐寂依旧照做。“朝门外的钟家人磕头。”钟磐寂又是磕了三个头。“寂儿,朝那个方向磕头。”钟磐寂心中疑惑,却也依旧朝着姐姐指的方向磕了三个头。
钟灵儿这才抱起钟磐寂,飞身上了柴火垛,将钟磐寂放在一个尸体下面。“寂儿,那颗药呢?”钟磐寂从袖中将药拿了出来。钟灵儿看着钟磐寂将药服了下去,原本白皙的小脸立刻变得青白,连呼吸都听不见了,满意的笑了笑。钟磐寂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,有些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姐姐:“姐姐,这是……”
“寂儿,这是一颗假死药,吃下它,你一直保持这种假死状态十天。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情况,有多难受都不要动,也不要说话,等到贼人都走了你就赶紧逃出来,知道么?”说完,钟灵儿在钟磐寂的脸上吻了一下:“寂儿,你一定要活着。以后的日子,姐姐没有办法陪你,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。记得要乖呀,千万不要说自己是钟家人,不然姐姐就哭给你看。”说完,冲钟磐寂吐了吐舌头,莞尔一笑。
钟磐寂看着自己的姐姐,仿佛看到了曾经自己还很小的时候。那时姐姐领着自己偷偷跑到山上玩,漫山遍野怒放着的桃花,娇艳的一如姐姐的脸。后来娘亲将他们两个捉了回家,连连说要把他俩的腿打折,可是却根本连拍一巴掌都心疼。那天姐姐看着娘亲气的满头大汗,偷偷的冲他吐了吐舌头,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。那时他觉得姐姐的笑容比满山的花好看的多。今天,姐姐依旧是这么冲他笑,一如往日,可是钟磐寂再也无法像曾经那样一同笑出来。他很想哭,然而药性使他变得和死人一样,连汗孔都停止工作了,更别说让他哭出来。他看着姐姐转身,跳下了柴火垛。
远处的火光染红了夜色的星空,厮杀声不绝于耳,然而此刻钟家祠堂却一如往日的安静。钟磐寂躺在冰冷的尸体下面,他不需要呼吸,也没有心跳,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会思考的死人。身上的尸体是表叔的女儿,长得好看,平日里也是个顶高傲的人。此刻她也没了声息,青着脸呲着牙看上去有些丑恶,但是钟磐寂却没有害怕。他知道娘亲的尸体定然也是在这群女眷之中,她们是死人,却也是自己的亲人。钟磐寂用同样冰冷的小手抚平压在他身上尸体的乱发,侧头望向钟灵儿刚刚蹲着的地方,两滴湿湿的水印正在渐渐干涸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我是抢镜的分割君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钟旭忍着浑身的疼痛,凭着感觉挥舞这手中的长剑。忽然,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力波动:“灵儿!你怎么来了?不是让你陪着寂儿么?快回去!”钟灵儿倔强的挥舞手中的长剑:“我不!我亲眼看着父亲死去,亲眼看着母亲死去,看着那么多钟家人死去,我宁愿跟着你们一起赴黄泉,也不想苟活于世上了!”钟旭气的一剑穿透了对面人的胸口,又挡住另一把刺过来的剑,传音给钟灵儿:“灵儿,都什么时候了,不要任性!”钟灵儿一边对敌,一边传音:“我任性?你当我真的像寂儿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么?你让芸婶带所有的孩子逃命,让我带着寂儿躲到尸体下,根本就是让婶婶他们去送死!让他们吸走贼人注意力,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救下我和寂儿一命。你和婶婶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和钟家人的性命在为我们姐弟铺路!我接受不了,也不想接受!”钟灵儿忽然改变语气,哀声求道:“求求你了,二叔,自父亲死去之后,你一直待我们一家不薄。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就当还你的恩,好不好?”
钟旭撑着剑,皮肤不自然的泛着血红:“大哥,看看你生的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!”他眼角流下一行血泪,回身用无神的血色双眸看着钟灵儿:“灵儿,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,速速离开 。”
钟灵儿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,依旧不肯走。钟旭悲怆的大吼:“钟灵儿,你这是在忤逆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!你把我很你婶婶的心血都白费了!”说完,他一口气冲进了黑衣人群中只听“嘭”的一声,元婴强者的元婴的爆开,当场有几名黑衣人吐血身亡。钟灵儿看着钟旭的留下的一地鲜血,痛苦的跪在地上:“二叔,原谅我,我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。”这时又一群黑衣人袭来,有三个头上闪着紫色宝光——竟然是渡劫期的!
钟灵儿仅仅是金丹初期,她自知不敌,暗骂一声连忙起身逃跑。